“你们看这头发,前两年都白透了,银丝一样,现在你们看!”62岁的女儿刘秀更,用手从母亲头上抚过,眼里满是爱怜和骄傲。果然,我们看老人的头发从额前又开始转成黑色,大有返老还童的意思。老人耳音很好,听人们又在说她的头发,她也忍不住插嘴:“街里有人问我,‘你的头发是染黑的吗?’——我没有染!”
冀州镇刘家埝村齐二茵(有资料误为:刘二因),属虎,今年虚岁101岁。平时在家穿衣吃饭日常生活完全可以自己打理,洗脚洗衣都尽量自己完成。老人家思路清晰,说话清楚。说走,从椅子上起身就走,儿女想搀扶她都不愿意。拄一个拐杖满大街走过,腿脚利落的小伙子都想赶不上。女儿告诉我们:近年刚给老人做过一个全面检查,用大夫的话:“身体心脏都挺好,比年轻人都好!”
百年人生,免不了的风风雨雨,齐二茵老人的儿女们回忆:我的父亲是个急脾气,母亲脾气“面乎”!平时不爱说话,什么事都不着急,凡事都只是吃亏让人。这么多年与公婆妯娌,邻里乡亲关系相当不错。这么多年过来了,人家她走到哪里都是个受欢迎的老太太……
齐二茵娘家是20里外的齐官屯人。两个哥哥在外面做买卖,家境殷实,按她的说法“顿顿离不开肉”。嫁到刘家埝之后,生活改变,面临着操劳勤苦。夫家兄弟六个,丈夫排行第三。全家老老少少20多口,里里外外大小事物纷杂。齐二茵白天下地干活,加班还要帮各个妯娌做针脚鞋袜。她尤其善于纺棉花,经常纺线到半夜。要婆婆反复催过几次了,才肯休息。
女儿清楚记得一件事:那时,三间北屋里住了两家人,自家住东里间,四叔家住了西里间。各家孩子都多,又年幼无知,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在西间门前便溺,惹得四婶恶声大骂。母亲听到后,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拿了簸箕笤帚打扫的干净。一场家庭风波,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化解了。
过去的辛苦劳累齐二茵老人很少再提起,她却常常念叨这样一段:那时候啊,我做活做到半夜,婆婆看我辛苦,就偷偷的拿出一块“净面干粮”给我!要知道,那时候家里没什么吃的。只有下田出大力的男人们才吃这种“净面”粮食的。一般在家里的妇女,每天只能吃掺了野菜的团子。她是看我辛苦,脾气又好……
女儿出嫁,齐二茵老人还是要不住嘱咐:多做活,少说话。凡事多吃苦多让人。齐二茵老人一生勤俭,平时儿女见面哪个都给她口袋里塞钱,老人却舍不得花。今年重阳节市领导去刘家埝慰问百岁老人,并带去一块“寿”字大匾及500块钱。老人家一再推辞。
小院不大,还是几十年前的砖坯房。院中一棵枣树,厢房里堆放着秋收的棉花。这个平常的农家小院里住着的四世同堂一家人,齐二茵的儿子今年已有70多岁,孙子孙媳本村种田,曾孙现在于本市高三学习,成绩在班内数一数二。有这位百岁老人在,这个院落平添了许多和谐与安详。儿女都说自己是“接了老人的福”。同村的人也多次打听,老人家几时过寿?我们也都来,都来沾沾这个福气儿。(杨志斌)